[專題] 你是小王子、狐狸還是玫瑰?探討《小王子》中的愛情關係

2016/02/05|
by seboxhong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小王子,電影版的《小王子》從小女孩與老飛行員的忘年之交出發,透過解放小女孩壓抑已久的思想世界,緊緊扣回〈小王子〉書中那個沒有忘記自己曾是孩子的強韌心靈,在不同的層次上感染的不同年齡的觀眾,有些人看見自己成長的過程,有些人則看見自己迷失的縮影,這也是為什麼由導演馬克奧斯朋(Mark Osborne)改編的動畫作品會如此受到歡迎。不過當我們仔細品嚐文本,其實說到底這還是一個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故事。


只是小王子真的能代表每個曾經長大的小孩嗎?又或是其實有些人是玫瑰,有些人其實是狐狸?如果我們回顧原著作者聖修伯里(Antoine de Saint-Exupéry)的人生,就可以輕易的明瞭小王子對於玫瑰的堅持,以及狐狸展現出來的無比寬容來自何處。


在遙遠的B612星球上,小王子細心照料玫瑰,玫瑰卻總是把頭抬的高高,小王子到了狐狸面前卻又像個單純的孩子,狐狸反而給予了小王子一個互相的空間。玫瑰肯定就是他深愛的妻子康蘇艾蘿(Consuelo Gómez Carillo),而狐狸就像是他的知己希兒薇雅(Sylvia Hamilton),先不討論感情與道德之間的天秤究竟該如何維持平衡,對於小女孩來說小王子只是經歷了一次旅行,才真正了解人們之間的情感究竟從何而生。


青澀卻自我中心的玫瑰


記得玫瑰一出場的時候玫瑰說「我剛剛睡醒,真對不起,瞧我的頭髮還是亂蓬蓬的」,小女人的說話方式,對於自己外表的注重,故作姿態的模樣也確實引起了小王子的注目,無法掩飾自己情緒波動的小王子,立刻就對玫瑰傾述自己的愛意,只是玫瑰總是測試著小王子,因為玫瑰希望被照顧、被重視、被愛,而小王子也因為照料玫瑰的過程加深了自己的對玫瑰的愛。


正如狐狸與小王子所說的那句話:「你花在玫瑰身上的時間,才讓你的玫瑰變得這麼重要。」小王子看著花園裡面滿滿的玫瑰卻無動於衷,因為他知道只有 B612 星球上的那朵玫瑰才是他心中的最愛。玫瑰雖然造作、雖然麻煩、雖然自私,卻也因為這些特性讓小王子對他情有獨鍾。


狐狸的成熟與包容


小王子:「在沙漠裡有點寂寞。」


蛇:「在人群中也會寂寞。」


這並不是一個太過深奧的道理,如同在《小王子》裡,狐狸告訴小王子,「如果你馴服了我,我們就會互相需要。對我來說,你將會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對你來說,我也會將成為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兩個個體之間的情感絕對是因為互相往來而產生的,然而如此簡單的道理在小王子身上似乎因為某種童稚的心態而迂迴,不過狐狸並不像玫瑰那麼自私,懂得情感的累積也包含了責任,狐狸說,「可是你不該忘記。你現在永遠都得對你馴服過的一切負責。你要對你的玫瑰負責。」


是阿,小狐狸與小王子相處的時光多麼愉快,但小狐狸心裡清楚明白,有一天小王子還是得對玫瑰負責,即便他與小王子互相需要,即便從一開始他就了解小王子馴養他並沒有好處,但最重要的從來就不是最後小王子選擇了玫瑰或是小狐狸,而是這兩個個體之間曾經共同擁有的美好片段。或許這也是為什麼最後小狐狸告訴小王子,「只有用心才能看得清楚,重要的事物用肉眼是看不到的」,因為愛從來就不能被化為實體,唯有用心感受才能真正體會。


當小王子對於玫瑰的感情走向疲憊,想要離開 B612 星球開拓自己的視野時,玫瑰不哭也不鬧,仍然維持他一貫的作風,瞥過頭只是不讓眼淚被小王子看到,而小王子不過就是個純真的孩子,他不懂得玫瑰的心機,一昧地付出也讓他嚐盡苦頭,於是他決定離開。


到了狐狸那裡像是夏天避暑的小屋,他默默的豢養著小狐狸,享受著兩者之間看似舒適卻早就已經註定好的失敗,小狐狸跟小王子說「你必須對你所馴服的一切負責」,或許是在告訴小王子必須認清有天必須要回到玫瑰身邊,卻又隱隱地把自己包近了這「一切」之中。小王子不懂得狐狸的狡猾,狐狸成熟地把這段感情放在心裡,要小王子回到玫瑰的身邊,儘管看起來不是一個快樂的結局,卻也讓狐狸有了一個人可以思念,不再被困在世俗的法則之中。


「星星之所以那麼美麗,是因為那裡藏著一朵花。沙漠為什麼美麗,是因為某處藏著一口井。」


那麼小王子呢?


電影裡的小王子長大了,也遺忘了。當罩子裡的玫瑰因為時間、因為空氣、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風化,卻也意外的讓小王子想起了一切,他想起了他曾深愛的玫瑰,他想起了他曾豢養的狐狸,他回到了B612星球,他想起了那句話,「只有用心,才能看得清楚」。於是一切的一切都不再只是眼前所見,一切的一切都以另一種方式烙印在心中,那才是全宇宙最獨一無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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