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Sebox
電影《瘋狂麥斯:憤怒道》(Mad Max: Fury Road)推出後獲得了非常高的評價,這部隔了30年的系列電影,由澳洲導演喬治米勒(George Miller)執導,延續了30年前《衝鋒飛車隊》(Mad Max)的末日美學,喬治米勒的作品再次帶給電影界一顆震撼彈。《萬惡城市》(Sin City)導演羅勃羅德里奎茲(Robert Rodriguez)在El Rey頻道開了一個新節目「導演之椅」,這次邀請到喬治米勒來分享關於他的導演想法,喬治除了談到自己早年的發展外,也透漏了他是如何建造這個令人目眩神迷的瘋狂世界。
喬治米勒在澳洲的鄉下長大,沒有電視的生活喬治只能透過漫畫以及週六放映的電影吸收電影知識,他和他的兄弟們會把電影、漫畫中看到的東西演出來,他也會研讀〈American Cinematographer〉,了解電影拍攝的細節,而喬治也提到希區考克(Alfred Hitchcock)與巴斯特基頓(Buster Keaton)可以說是他的電影啟蒙老師。
「希區考克所說的所有事情都像是啟發我的格言,而在看電影的過程中我學到了很多,我基本上把所有東西都消化了。在電影《霹靂神探》(The French Connection)裡,聲音的運用包括了車子的聲音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等。西部電影《驛馬車》(Stagecoach)裡在驛站的那一個場景,你幾乎可以看到導演的手法與技巧。巴斯特基頓與默片時期影響我很深,在那個年代他們可以做到你沒辦法在其他地方看到的事,跟錄音器材沒有關係,而是他們創造了電影語言。」
「我在製作《衝鋒飛車隊》時並不覺得我在拍一部剝削電影(Exploitation Movie),我的想法就只是認為,如果我以默片的形式拍一部動作電影,而且成功地讓他看起來像默片,那麼配上了聲音一定只會更棒。我希望大家都可以看看這個作品,看是不是真的像我所說的,因為我的腦中一直都放著希區考克的格言,就像他說過『我希望可以拍一部電影是日本人看也不需要讀字幕的電影』,而果不其然在日本真的頗受歡迎。」
喬治米勒不了解為什麼他的電影在日本如此火紅,但日本人認為他的作品有黑澤明的影子,而在法國他們稱之為「有輪子的西部片」,喬治米勒認為他只是無意地拍了一個普通的英雄故事,不過事實上也因為喬治米勒的獨特手法,讓這個系列成為經典中的經典。
關於拍攝大量的外景,喬治米勒認為在拍攝的過程中真的很困難,就像在溜一隻非常大的狗,你要他往東走,他偏自己往西邊去。儘管喬治試著要把所有的細節拍的跟他想的一樣,但他還是必須接受必定會出現的意外,並且接受、妥協於這些彈性空間。而他與同樣是導演、編劇擔任過製片的彼得威爾(Peter Weir)聊天時,彼得也跟他這麼說。
「所有的電影都是這樣,拍電影就像是一班的軍人走進叢林裡一樣,你不知道狙擊手躲在哪裡,你也不知道地雷在哪裡,儘管敵人步步逼近,你還是得完成你的工作。」
喬治米勒在《衝鋒飛車隊2》(Mad Max 2: The Road Warrior)中建立了一個完美的世界觀,他建立了一些基本的背景故事以及規則,所以任何人都可以在這個設定底下發想,而對於其中關於「美」的細節,他有自己一套獨特的想法。
「你必須要有非常強烈的美學,就算你到了世界上很貧窮的地方,那也不代表那裡沒有美的事物,人們如果有時間就會對這個地方投入大量的愛,而如果他們在製造槍枝,那他們就會想辦法做到最好,就像或許它是垃圾所組成的,但他的成品也一定要很棒。」
對喬治來說這一百多年來人們學習如何讀懂電影,而到現在我們已經可以非常快速地了解電影語言,而《瘋狂麥斯:憤怒道》(Mad Max: Fury Road)讓喬治米勒回歸到最原始的電影語言,這也包括了電影裡的麥高芬(MacGuffin),指的是電影中推展劇情進展的人、事、物,例如《魔戒》中的戒指、《復仇者聯盟》中的魔方等。
「電影中每個角色都像是個商品,麥斯是個血袋,那些女生是飼養者,戰爭男孩就是砲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標籤,你不需要知道這些人物的背景細節,你只需要知道這些人都在追逐著彼此。」
電影對喬治來說具有極大的魅力,因為它包括了藝術、科技、音樂、動作等等事物,它涵蓋了生命的全部,這也是拍電影如此吸引他的原因。
「我們都是時代潮流的僕人,而我們活在一個混亂的世界有太多的資訊呈現在你眼前,我們這些電影創作者在做的,就只是從中找到回音,並賦予它某種意義。說故事就像是從一連串的爆炸當中蒸餾出一些東西,就像是在雜訊中找尋訊號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