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黏土動畫與灰暗的背景色調,型塑了兩個渴求被理解的靈魂。他們不曾見過面,只在信中交會。在相隔遙遠的時空裏,通過書信往來紓解日常壓迫的苦悶。牽引雙方對話的原因,無非出於一個同樣喧囂的世界:當身體有了一致的空洞,我們就能抵達彼此,在缺口上點一束光火,就能照亮一張模糊的臉孔。看起來多麼相像,卻又如此不同。於是,麥斯原諒女孩後,在投寄的最後一封信裏說,我們無法選擇自己的缺點:「它們也是我們的一部分,我們必須適應它們,然而我們能選擇我們的朋友,我很高興選擇了妳。」(They are a part of us and we have to live with them. We can, however, choose our friends and I glad I have chosen you.)。
「妳是我最好的朋友。妳是我唯一的朋友。」(You are my best friend. You are my only friend.)
「有朝一日,希望妳我的人行道會相交在一起,到時候我們可以分享一罐煉乳。」(Hopefully, one day our sidewalks will meet and we can share a can of condensed milk.)一如女孩的髮夾和麥斯的毛帽,以及女孩借給麥斯的瓶中淚,任何暗中泛現光亮的事物,讓我們在孤獨行走的同時,願意繼續相信自己的存在,願意繼續相信此刻生命的一切接遇,都來自那個將要觸及的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