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Sebox

上週我們進行到了影響世界電影發展非常重要的德國表現主義電影，相信大家如果有把《大都會》找出來看，一定對於當時的電影創作者感到相當敬佩吧！電影發展是全球同步進行的，在進入有聲電影之前，有許多作品都深深影響了後世電影創作的走向，不論是文本、表演或是攝影、剪接，默片時期的作品在電影史的脈絡裡都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今天我們要介紹兩位在默片時期非常重要的人物，查理卓別林（Charlie Chaplin）與巴斯特基頓（Buster Keaton）。

查理卓別林（Charlie Chaplin）

相信大家對於這個默片喜劇泰斗一定不陌生，卓別林出生英國倫敦，他對戲劇的淵源起於14歲時接下的第一個正式角色，飾演《夏洛克福爾摩斯》（Sherlock Holmes）裡的一個報童，而他在23歲時跟著卡爾諾默劇劇團到了美國，開始了他的演藝之路。卓別林在1914年演出了他第一支電影《謀生之路》（Making a Living），他從默劇一躍而上到了電影圈，1918年創立自己的電影公司後，他便開始自編自導許多喜劇電影。

卓別林的電影世界非常有趣，前期的作品主要都以他經典的造型登場，一身黑西裝、黑高帽，以及一根他專屬的拐杖，他精湛的演技逗的觀眾們哈哈大笑，而也因為電影的主題貼近庶民生活，讓各階層的觀眾都非常喜愛他的作品。其中《城市之光》（City Lights）描述流浪漢愛上了賣花的盲女，而開始一段令人鼻酸的愛情故事。這是卓別林在進入有聲電影之前的最後一部作品，也被AFI百年百大電影列為第11名，甚至獲得「有史以來最偉大的表演」如此高度的讚賞。或許這部電影讓你感到熟悉，因為台灣導演朱延平將此文本套上了台灣的文化元素，拍出了《天生一對》，由台灣喜劇泰斗許不了以及永遠存在我們記憶中的小彬彬演出，而朱延平導演的作品也有許多卓別林的影子。

除了老少老少咸宜的喜劇電影、賺人熱淚的感人故事外，卓別林在1940年代推出了《大獨裁者》（The Great Dictator）則是大膽地諷刺著納粹的首領希特勒。同樣是卓別林的喜劇元素，這部電影是卓別林第一次拍攝有聲電影的嘗試，將故事設定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卓別林一人分飾兩角，一為逃難的猶太理髮師，另一個就是影射當時的獨裁者希特勒的Hynkel。卓別林在這部電影裡極盡所能開納粹的玩笑，儘管電影看起來非常逗趣，但背後的政治立場非常的鮮明，令人不得不讚嘆身為一個藝術家的膽識以及創意。其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莫過於Hynkel在自己的辦公室內，抱著一顆充氣的地球，跳起了撫媚又滑稽的舞蹈，我想希特勒本人一定恨透了這個橋段。

巴斯特基頓（Buster Keaton）

同樣也是雜耍出身的巴斯特基頓，在默片時期的電影產量也相當可觀，他的電影成就除了在表演的趣味性之外，因為他對於電影本質的了解，在橋段的設計上更懂得如何運用觀看與被觀看之間的關係，從銀幕後到銀幕前給觀眾意想不到的驚喜。在《少年福爾摩斯》（Shcerlock Jr.）中，基頓的角色是一名電影放映師，他在放映的過程中打瞌睡，竟然靈魂出竅從放映室走到了舞台上，直接就進入了銀幕當中。這樣的戲中戲挑戰了觀眾對於影像真實性的思考，同時也將蒙太奇發展到極致，讓畫面與畫面的銜接，跳脫我們生活中的思考邏輯，讓觀眾重新感受電影之於現實的關係，也在情節上做出了類似「後設」的設計。

巴斯特基頓因為從小就在雜耍團裡長大，他的肢體語言非常鮮明，你可以看到他總是在自己的電影裡跑來跑去，一下子掉進坑裡，一下子又從自己的車子跳到別人的車子，基頓非常了解動作與動作之間的連結，他懂得如何利用動作之間的時間差，將每一個小細節誇張化，讓人們不只能感受到其肢體的力道，更會因為電影中人物愚蠢的行為而哈哈大笑。 基頓善長將驚險的特技配合著精心設計過的場面調度，在一個鏡頭內讓角色們所做的動作精采、連貫又滑稽，我們甚至可以把巴斯特基頓當做亞洲武打明星成龍的啟蒙者。

《將軍號》（The General）是基頓最有名的作品，講述南北戰爭期間，北方的軍隊狹持了南方的將軍號火車，沿著往南方的路途上沿路破壞建設，而一名鐵路技師為了救回心上人，只好在火車上東鑽西藏，一步步往心愛的人那走去。巴斯特基頓在這部電影裡表現了非常精湛的身手，拍攝的過程中火車是確實在前進的，而基頓利用他對於場面調度的精準安排，讓觀眾在看這部電影時一定會為基頓捏一把冷汗。而每每危及時刻基頓都可以順利逃生，這也是觀眾們最期待的部分，基頓這次要怎麼樣逃出來呢？電影裡最經典的莫過於最後火車隨著段橋一起掉進中，在當時將火車丟入水裡可是無比昂貴的一件事情，但也因為如此龐大的拍攝計畫，《將軍號》被認為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喜劇片。

然而《將軍號》的成功來得並不即時，儘管我們在回顧電影史時對於基頓的演出鏡頭的使用以及神奇的場面調度感到敬佩，但在當時由於整部電影太多高潮，並不像過去基頓所製作的電影如此輕鬆詼諧，所以票房非常的慘淡，也讓製片公司在花了龐大的預算後，血本無歸。此後巴斯特基頓就像消失了一般，不再是大家津津樂道的人物，然而他對電影發展的貢獻之大，已經沒有任何形容詞可以言喻了，而美國奧斯卡金像獎也在1960年頒發了終身成就獎給這位永遠的動作喜劇明星，用生命點燃電影的熱血創作者。默片時期也在這兩位大師的貢獻下精采繽紛，錄音機的普及漸漸擴及到電影的使用後，一場全新的電影革命又開始了，而有聲電影的發明也像是開了電影這門藝術的一道門，越來越精緻的設計讓電影吸引更多觀眾，也造就了不同的流派與類型的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