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Jean
擁有演員、樂團主唱、導演等多重身分的才子加爾德勒托(Jared Leto),在他將近20年的演藝生涯中,也嘗試過各式各樣不同類型的演出。而他最近一次演出的角色則是在《藥命俱樂部》(Dallas Buyers Club)中,飾演一位勇敢對抗愛滋病的變性人士,無疑也成為了令人最印象深刻的一次演出。本片的另一位主角,是同樣在外型上下了很大功夫的馬修麥康納(Mathew McConaughey),飾演一位恐同的愛滋病患者。原本應該是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兩人,也因同病相憐而成了「俱樂部」的先驅,開始走私許多未經政府批准的藥品,販賣給跟他們一樣深受疾病所苦的人。本片由《花神咖啡館》導演尚馬克瓦利(Jean-Marc Vallee)執導,改編自真實故事,11月1日起全美陸續上映,台灣則預計12月上映!
在最近一次的記者訪談上,加爾德也談到了他第一次接觸到愛滋病患的經驗,如何完全投入這個角色,幫忙設計整個外型設定,姿態、聲音,由內而外、從頭到腳大改造來讓這個角色更逼真,還有整個拍攝過程所遭遇到的困難,結束拍攝後又是如何跳脫這個角色,以及在宣傳期間如何與樂團巡迴的時間取得平衡等等。
Q:你曾經在日常生活中接觸過愛滋病患嗎?
A:有的,那是離現在不久前的過去,是我第一次搬到加州的時候,我租了一個有三個房間的公寓,當時其中的一位室友,大概40多歲,他整個人很明顯的身體狀況不是太好。後來開始在他的額頭出現潰瘍,我才知道他有愛滋病。那時候我經常跟他一起散步到雜貨店,買一些他需要補充營養的蔬菜,就這樣看著他一週比一週衰弱,最後他還是去世了。這是一個非常深刻的經驗,因為他是那樣的幽默、迷人、溫柔,就像我在片中飾演的角色Rayon一樣。
Q:你還記得當你看到劇本時,就決定Rayon這個角色是需要你來飾演的那一瞬間嗎?
A:真的是非常的立即!我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能讓大家看到一個這麼特別的角色,而我當下就看出這是一個變性人士,不只是喜歡扮裝而已。
Q:據說你在飾演這個角色時已經全心沉浸在其中,是每一次演戲都這樣,還是這是非常特別的一次經驗?
A:通常來說,我演戲時都是很投入的,但也要視整個電影設定的情況而言。我會去設想如果整個拍攝的時間很長,或者是拍攝一部浪漫愛情喜劇,或許就會有較不一樣的表現。但是以這部電影來說,我所演出的角色是一個非常極端的轉變,我也只能盡可能的掌握我能展現的。或許一個較厲害的演員平常時候可以把聲音、腔調、動作、走位、環境、情緒狀況都拋開,等導演Action!一聲令下時就馬上作好準備。但我沒有辦法這麼做,我必須要將所有條件都緊緊保持住,才能夠有好的表現,或許這也是我為什麼能將最好的一面呈現出來的原因。
Q:在這一次的演出,可以說是徹頭徹尾的轉變成另一個人,從化妝、服裝、到聲音等都下了很大的功夫,而在情緒方面是否也做了很充分的準備?
A:當然,我們都希望做了這麼多是為了更完美的呈現。曾經聽過安東尼霍普金斯說過類似的話,有時候我們可以透過外在的改變來找到一個真正的方向,那是很有趣的。不過在這次的電影當中,如果只談外在的話那就太膚淺了。從把眉毛剃掉,到減重30~40磅,都只是為了演出所做的一小部分改變。
Q:Rayon這個角色在劇中是一個相當強烈的形象,而她的姿態優雅、充滿愛心,也有非常好的時尚品味。你對這個角色的設定由內而外有多少影響呢?
A:我有一個非常棒的化妝和服裝團隊。在1985年的達拉斯,你可能很難找到一雙大尺碼的高跟鞋,所以我們在二手商店幫這個角色物色了許多行頭。慢慢的我們也在這些衣物中,摸索出了屬於她的個性,也讓我感覺更貼近這個角色。我想她活著的當下,可能也正試著理解出自己是誰。這也是為什麼她會有那麼多不同假髮的原因了。這就是我的貢獻跟協力合作,非常有趣。
Q:在Rayon的聲音設定有參考你本人唱歌的聲音嗎?你們有嘗試了很久才找到屬於她獨特的音質嗎?
A:當然,聲音是一個關鍵。我出生在路易斯安那州,就離Rayon住的地方不遠,所以語調是非常相似的,於是我就已經先掌握了方言和語域。一開始我是有點玩味的想法想就讓她的聲音是有點低頻的,就好像她自己也還沒找到屬於自己的聲音一樣。但最後經過測試,也證明了這是一個錯誤的念頭。但我也忘了當初是怎麼找到那個屬於她獨特聲音的,就好像突然某根筋開了,然後就這樣說出來了!我也不認為我現在還能再用那樣子的聲音說話!
Q:與導演尚馬克瓦利合作過程又是如何呢?
A:很棒,整個過程我都很專注。尚馬克瓦利是一個非常棒的導演,懂得領導,也很有洞察力。他很果斷,也非常有信心,他知道該怎麼樣說故事。他和馬修之間的合作也很棒,我也非常開心能一同合作,一同貢獻一個這麼特別的故事。非常有幸能成為其中的一員。
Q:在整個拍攝過程中有沒有哪一個場景是你覺得最困難、最有挑戰性的?那你又是怎麼克服的呢?
A:我想應該是我跟父親一起去到銀行的那一幕。這是非常挑戰性的一幕,因為那是第一次卸下女性的裝扮。沒有化妝、沒有假睫毛、沒有假髮,就像失去了防備一樣。在那一幕我就像突然被扯掉了所有。我覺得那已經不是自己了。我知道這是很重要的一幕,而在第一次拍攝時我就搞砸了,我感到恐慌衝襲而來。當我進行第二次拍攝時,導演走了過來,脫下他的耳機,並流下了眼淚。我心想「怎麼了?我又搞砸了嗎?」但導演說「你做到了,你做得非常漂亮。」奇蹟就這樣發生了。那是非常深刻且脆弱的一幕。
Q:結束拍攝後,你有立刻跳脫這個角色,並且開始進食讓體重回升?
A:有點困難,因為你曾經用心跟這個角色共存過,至少對我來說,沒那麼容易,需要一陣子的時間。記得當我開始可以吃東西的時候,我想要大吃一頓,但是沒辦法,我只吃了一小口就飽了。我發誓我曾經試著想要好好享用感恩節大餐,而我就只是看著每個人大吃大喝,然後我只吃了一口就急忙把食物推開了。我真的沒辦法做到,需要一段時間適應。
Q:在電影中我們並沒有看到你飾演的角色去世,或是在臨終前那幕?還是其實有拍攝但沒有剪進最後的影片中?
A:我確實有在醫院拍攝臨終前那幕,我猜大概被剪掉了吧?可惡!(笑)或許最後會額外收錄在DVD裡面吧。
Q:通常你都會拍攝電影和錄製專輯交替進行,不過這次在電影宣傳期間,也正在進行樂團的巡迴演出,是怎麼在兩邊的時間取得平衡的呢?
A:的確,最困難的是時間問題,要如何抽空出來。這也是為什麼我從來不會拍攝一部電影得花上五、六年的時間,這是一個很大的挑戰。
Q:你希望觀眾朋友們能從這部電影中獲得什麼嗎?
A:我曾經舊金山跟一個在米爾谷國際影展(Mill Valley Film Festival)上看過這部片的80歲老太太聊過天,她說「我不認識這些人」,她指的這些人是Rayoan或其他跟她住在同一個社區的人。「我真的不認識這些人,但很高興我現在知道了。」我覺得這很棒,因為在她活了80年之後,你還能告訴她有這些類型的人存在,而這也的確改變了她的觀點。這就是電影可以做到的事,可以讓我看到來自世界各個角落我從來沒接觸過的人這是一個非常崇高的理想,但我想如果能藉由這些故事改變我們,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資料來源:
Collid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