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Kevin Chen

「我已經失去過妳一次了，我不能再失去妳。」

當男主角伊凡穿梭過去改變記憶，對他此生最愛的凱莉說出這番話時，總是很難不被艾希頓庫奇打動，他已經錯過好幾次的人生了，一再重複卻總是會傷害到許多人。如果可以擁有改變過去的力量，你會怎麼做？順利進入大學就讀，會玩樂又聰明的伊凡確實是人生勝利組，他的童年玩伴們卻逐一進入了最悲慘的人生，即便那與伊凡無關。

你可以說，那是因為每個人都選擇了自己應有的人生。但童年玩伴包括凱莉、湯米及藍尼，他們的人生卻困難重重。凱莉與湯米的變態父親影響了他們的一生，一場兒時的惡戲毀了藍尼，現在只剩下伊凡了，就算自此只剩下自己一個人，這不是他的錯，但如果能改變，他願意改變一切。

如果再重來一次，你還是會愛嗎？

2004的《蝴蝶效應》其實算是美麗的錯誤，當《絕命終結站2》的雙編劇Eric Bress及J. Mackye Gruber決定自立門戶拍攝電影，再加上擅長演出愛情喜劇的艾希頓庫奇，兩人集合一同拍攝的電影《蝴蝶效應》在眾人都全然不看好的情況下，開出極為亮眼的票房，雖然影評極為厭惡這部電影，但觀眾相當買帳因而在IMDB的投票分數上面還高居7.7分，是影評與觀眾的喜好度最為分歧的一次特殊經驗。

以大量的暴力及灰暗段落充斥著整部電影，有點殘酷卻又帶點黑色幽默，迥異於一般的時光穿梭題材，《蝴蝶效應》在描繪小孩之間的世故野蠻毫不手軟，讓人看來觸目驚心。

繼承父親也有暴力傾向的湯米，有沒有可能原本是個溫和的大好人；單純駑鈍的藍尼也有沒有可能擁有新的人生。更別說曾擁有多次不同人生體驗的凱莉，有時是妓女，有時是校園美女，有時則單純只是平凡服務生，每次重返記憶時，伊凡都會想著，我該如何才能讓她更好，這一個曾經在我人生裡面擁有重要位置的女人，該如何才能讓她擁有最好的人生。

然而最簡單的深情，其實就是放棄，《蝴蝶效應》有一個暨浪漫又心碎的結尾，伊凡終於得知如果要讓凱莉擁有最完美的人生，最好的方式就是讓自己永遠離開凱莉的記憶。他們再也沒有那些浪漫的相處印記，伊凡回到與凱莉初識的那一刻，用恐嚇逼迫凱莉的永遠離開，而在那之後，童年時的伊凡相當遺憾地說了那聲絕對不能說的「再見」，從今以後，那些可能美好的往後人生，就只能在心裡構築。

多年後當伊凡與凱莉在大街上擦肩而過，凱莉若有所思地回頭，心想著是否這人在哪裡見過，知悉一切的伊凡卻不敢回頭，不能回頭，一回到就可能會讓悲劇重新啟動。

退出妳的人生，有時候是表達濃烈愛意的方法了。

周杰倫在〈安靜〉裡面唱著「我會學著放棄妳／是因為我太愛妳」像是敘述這樣的境界，不能說，不能做，連回頭望一眼都難，只要知道對方還很幸福，這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