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多福諾蘭(Christopher Nolan)除了是當今最受到觀眾喜愛的導演之一外,更是傳統電影技法的奉行者,包括了堅持使用底片拍攝、喜歡實景搭建場景的風格,在這個科技導向的時代,都成為他鮮明的作者印記;不過就算如此,作為電影導演,諾蘭在控制預算上可以說是非常精準,新片《奧本海默》(Oppenheimer)的美術指導羅絲德瓊(Ruth De Jong)在 Team Deakins Podcast 接受狄金斯夫妻訪問時分享了一個精彩的小故事。(約 36 分鐘)
「這部片就是像一部 1 億美金成本的獨立製片。」羅絲表示,「克里斯一開始想要在全美拍攝,光是機票和安排各個地方的工作人員就相當昂貴了,更別說我還要建造一個完全不存在的洛斯阿拉莫斯。」因此當下羅絲並不認為要重現洛斯阿拉莫斯是一件可行的事,但顯然的諾蘭有自己的玩法。
「然後克里斯對我說,先不要管預算了,我們就設計我們想要的東西吧,所以,我們就這樣做下去了,然後我們最初的建築預算就來到了 2000 萬美金(約 6 億台幣),連克里斯都必須先喊停,當時我們已經做好一個很大型的純白模型準備開工,更不用說我們打算在紐約、紐澤西、柏克來、洛杉磯還有新墨西哥拍攝。」
不過諾蘭喊停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他不同意這龐大的場景預算,「我記得當時的拍攝計畫大概是 85 天吧,然後克里斯就對我說『好我要去研究我的功課了』當時我時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羅絲回憶到,並表示後來本片的製作人之一湯瑪斯海斯利普(Thomas Hayslip)告訴美術組他們可能要放棄去柏克萊拍攝的想法,希望他們也能思考相關備案,在諾蘭「研究他的功課」時。
然後,湯姆某天走近羅絲的辦公室,告訴諾蘭完成他的功課了,「湯姆當時跟我說,克里斯將在 55 天內完成這部片的拍攝,這意味著將替整部電影爭取相當好的預算空間!就在那時你瞭解到你必須全力以赴,因為他放棄了他最珍貴的拍攝日,沒有人比他更想要擁有足夠的天數拍攝,但是她硬生生把拍攝日從 85 天縮減到 55 天。」但這並不代表羅絲與他的團隊就此一帆風順,製作人湯姆同時告知她,他們必須要在新墨西哥州找到適合拍攝華府場景的地方,因為諾蘭並沒有獲得華府的拍攝許可。
「場景很大,但你很像在一部獨立電影之中。」《奧本海默》的男主角基利安墨菲(Cillian Murphy)先前在訪問時也表示本片很像是一部獨立電影,「就只有克里斯跟攝影師,通常就只有一台攝影機,除非是真的真的超大超大一個場景,然後再加上一名收音師,就這樣了,沒有大型監控平台,也沒有監控螢幕,他真的是一名非常傳統的電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