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 APPLE TV+ 製播,奧斯卡最佳男配角得主馬赫夏拉阿里(Mahershala Ali)主演的作品《天鵝之歌》(Swan Song)是去年最美麗的科幻電影之一,身為第一部長片,導演班傑明克里瑞(Benjamin Cleary)繳出了一個相當不俗的成績,當中充滿各種近未來的設定、使用者介面的想像、美術設計、陳設的概念,都相當美麗且具說服力,本片的美術安妮博尚(Annie Beauchamp)在接受 awardsradar 訪問時也談及了背後的故事。
「首先,我從劇本出發。我覺得這個故事是一封丈夫寫給妻子的情書,科幻設定的部分更像是一封信,因此,有機會可以設計一個近未來的世界是非常令人興奮的。」安妮表示。《天鵝之歌》的故事設定在不久的將來,人類意識可以轉移到複製人身上,使得你的生命能夠延續,一名深愛自己妻子的設計師卡麥隆,在生命的尾聲接受了這個移植邀請,但他必須面對道德的關卡與自我存在的困惑門檻。
片中有許多看似酷炫的科幻片設定,例如人類無時無刻都會帶著無線耳機,以及可錄影的隱形眼鏡,這樣的設定曾出現在《雲端情人》(Her)與《黑鏡》(Black Mirror)當中,不過《天鵝之歌》無疑又給予了更多貼近現實的設計。「我做了大量的研究,從再生技術到自動駕駛汽車,智慧手機、擴增實境(AR, Augmented Reality)的手勢,身為一個人類,你會如何與這些科技產品、生命的輪迴、永續包裝連結?我也與我的建築師朋友討論,量子計算、產品設計,我的意思是,這個列表是無窮無境的。但同時對我來說,你對劇本會有非常本能和個人的反應,因此我對所有的設定都抱持著開放的態度,去思考角色與其環境以及一開始的情感。」
此外,《天鵝之歌》有一個實驗室機構,也就是意識轉移的單位,安妮與其團隊也放棄了金屬水泥的材質,使用更溫暖的方式去作為建築材料,也讓這個概念融入在角色與故事當中。「我們有一個設計理念,就是在建築與佈景當中,少即是多,其概念就是將所有的素材還原至最原始的型態,因此你總是看到純粹,或是在實驗室中你看到的夯土(rammed earth)就是未來的產品,而不是選擇用混泥土,當然這類的產品對環境的破壞也非常大。這是我們採用的一個前所未有的藝術工法,尺寸為 8 英寸乘以 8 英寸,在牆上以多層的方式製作與創建,對我來說這就像是一隻蟲,或者也是馬赫夏拉阿里的皮膚,它就像是一個繭,在劇本當中他也同時在經歷一趟情感之旅。同時這也反映在實驗室的結構上,最上層是居住的地方,中層則是起居活動區域,最下層則是他看見複製人的地方,這樣的佈置如同他的情感旅程般。因此我認為我們深受威尼斯雙年展的北歐館建築氛圍影響,在陳設設計上我們也做了大量研究。」
片中這個機構不像實驗室,也不像醫院,它更像是一個畫廊,或者三者都是,它從顏色、質感與光源,都給予了觀眾科技與生命是一個共存關係,甚至是一個輪迴意念。「實驗室有兩棵樹,那些樹代表了成長與生命,他們紮根於大地,就像我們之於生命一樣,但事實上這是一個循環,這都代表了他們的脆弱與掙扎。」另外,就故事設定來說,將自己的意識移植到複製人身上之後,真正的自己就會在這個機構安度餘生,而對安妮來說,這美麗的建築也有另一個用意,「我希望這個地方,會讓你安心的認為這個像醫院又像畫廊的地方,可以讓你安心的渡過人生最後幾個小時。」
安妮也透露,班傑明授權了他很多創作上的建議,包括了裡面一場諮詢對談的燈光設計。「我和班之間的合作模式相當深入,他非常慷慨,真的讓我以電影人的身份參與到本片,例如,片中那個 LED 螢幕在一開始的劇本是沒有的,而是來自我的建議,它展現了另一個層面的技術,我們可以改編燈光同時影響佈景,它讓我想到了我最喜歡的藝術家之一詹姆斯特雷爾。
因此,我也設計了未來的耳機、隱形眼鏡以及他們的充電座,我有一個朋友專門搜集海洋當中的塑料來製作美麗的便當盒,因此我以他為創作靈感製作了充電座,可想而知這一切都是我與班,以及本片的特效總監麥可戴納一起完成的。片中的一切設定都必須具有可信度,一切都必須具有人與人之間的連結性,這樣我們才能同時被科技引誘,又能與他斷開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