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重現那些數位修復經典電影的一生 — 專訪資深電影人麥若愚

2019/10/03|焦點人物
by hsp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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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位修復電影在這幾年成為興起的運動,透過技術發展的創新,讓幾十年前用膠捲拍攝的老電影也能以高畫質的方式重現,同時也隨著家庭影音硬體的日新月異與線上串流服務的普及,閱聽人的觀影行為也逐漸的從戲院轉移到家裡的客廳。不過無論你透過什麼樣的載體重溫那些經典作品,我們都無法坐上時光機回到那時候,體會那個時代運載著那些電影的氛圍,這次我們特別訪問到了台灣知名且資深的電影人麥若愚老師,請他聊聊這 40 年來,如何從《教父》、《第三類接觸》、《霸王別姬》…等經典放映的影廳中,走向電視機前。

狂:數位修復電影對你的意義?

麥:我是 1958 年出生的,1970 年代開始看電影,而 70、80、90,基本上是好萊塢最輝煌的時候,因此對我來講還沒有老片的觀念,就是一直看新的電影,那時候好萊塢電影日新月異,無論是題材、手法,都是不斷的突破創新;而回顧這 10 年來,好萊塢被超級英雄電影改編霸佔,你可以看到大量的漫威、DC ,但越來越少原創作品,當原創作品少的時候,觀眾就會去想,過去其實是有很多電影是有好內容的,加上這 10 年也有很多數位修復作品出現,而讓我有「必須去了解更早以前電影」的想法。

2008 年我看了一部安妮華達在 1965 年執導的作品《幸福》(Le Bonheur),這部電影當年得了柏林影展評審團大獎,我看的時候真的是震撼到我,它的故事很簡單,就是在講一個婚姻出軌的家庭故事,你會發現在 60 年代一個女導演就可以針對親情、感情做出如此犀利的批判,然後也會驚覺,原來老電影可以這麼的棒,內容可以這麼扎實,真的就剛好趁著 2010 年後數位修復的盛行與原創電影式微,我也開始大量回去看 1970 年之前我沒有跟到的世代的好電影。

狂:近年讓你印象最深刻的數位修復?

麥:剛好,台灣前陣子重新上映 1939 年的《亂世佳人》(Gone with the Wind),這部片大概在 1980 年代重新透過不同方式上映,而就算從沒看過這部片的人,一定多少也聽過郝思嘉與白瑞德這兩個名字,無論我看多少次,你都會很驚訝在那個時代,利用南北戰爭為背景,就可以把一個「有緣無份」的愛情講得那麼深刻,其中探討的階級、錯過,也成為往後愛情電影重要的雛形。

再來 1972 年上映的《教父》也已經不止一次在台灣重新上映,最近也要再次數位修復,就算當年唸書的時候已經看過一次,但在這個時候再看一次,還是相當震撼,可以想像為何成為影史犯罪黑幫的不朽經典,尤其是最後一場戲的場面調度,開創了殺人敘事的嶄新手法,同時你也可以從艾爾帕齊諾(Al Pacino)當年還是一名俊美的演員,觀察到時間與歲月的改變。另一部要特別提到的一定是去年數位修復上映的《霸王別姬》,我那時候發現好多年輕觀眾去看這部片,畢竟這是華人第一部、也是唯一一部獲得坎城影展金棕櫚獎的作品。

狂:可否分享 1993 年您在坎城影展與《霸王別姬》的故事?

麥:我坎城影展一共去過五次,每一次都見證到歷史事件,當然以 1993 年《霸王別姬》拿下金棕櫚最為印象深刻,這部片幾乎是集結了兩岸三地最優秀的電影人,包括了監製徐楓、導演陳凱歌、演員張國榮、張豐毅、葛優、鞏俐,那年為了要造勢,希望三位主要演員張豐毅、張國榮和鞏俐都來,不過因為鞏俐前一年才在威尼斯拿下最佳女演員,她自己認為她再拿獎機率不大,但還是出席紅毯、記者會和首映,沒有待到最後;而在這種影展,大家都會報導什麼電影在首映後全場鼓掌多久,我們那時候是真的看手錶算拍手拍了多久,前後總共長達 10 分鐘,可以想見當年這部片在坎城的氣勢,所以一般推估這片大概就是男主角、評審團大獎或是金棕櫚,那時候為了營造張國榮的巨星形象,還對外說他回香港去試《白髮魔女傳》的妝髮造型,其實只是去巴黎躲了三天,頒獎那天如一般預期,整個劇組都會召回留在會場,戲劇化的是,那時候頒到金棕櫚的時候,先唸了《鋼琴師和她的情人》,徐楓心想「糟糕了,一個獎都沒有拿」,結果那年金棕櫚給了兩部,另一部就是《霸王別姬》。

狂:現在在 NETFLIX 上也可以看到這部電影,透過 Sony BRAVIA 大師系列 A9G 觀看,有什麼特別之處?

麥:《霸王別姬》我也在 A9G 上看過了,說真的,看完讓我還原了當年在坎城看的兩個感受:畫面與音響,這兩點也是 A9G 呈現出來的兩大特質,其實去過坎城的人都知道,坎城放映電影的那個劇院是兩層樓,但它就是做到無論你在戲院哪一個角落,看到的畫面都是一樣的,這個特性跟 A9G 的 OLED 面板一模一樣, OLED 面板與過去液晶必須依靠背部燈管成像不同,可自主發光,讓它能夠精準控制螢幕背光、細節與色彩,讓畫面明暗層次更加分明,所以不管你在什麼角度透過 A9G 去看成像都如坎城劇院那樣的一致。

另一個則是音響,其實當年坎城劇院的音響是很多華語片的測試地點, 因為那時候國片在音效後製技術上不太完備,像王家衛導演都必須去泰國做音效,所以你會發現很多片拿到坎城劇院一放之後,才發現「啊!我們哪邊沒有做好」,而 A9G 的螢幕不僅僅影像厲害,它也可以「震動發聲」,且電視後方配備制動器,會隨著畫面震動,創造出與畫面相互搭配的音效,讓我們透過 A9G 觀看影像作品時,能夠如最高規格的戲院般,得到最完美的畫面與音場效果。

狂:在這個年代,透過不同的方式看到過去經典的電影作品重現,您的感受是?

麥:再以《霸王別姬》為例,其實對於我們這一輩子都在戲院看電影的老觀眾來說,用 A9G 重溫這些經典真的是相當震撼的,你有沒有想過,張國榮飾演虞姬時,頭上那些髮飾、配件,在 A9G 的特性下可以如此真實且細緻的呈現,你絕對不要小看這些小物品,我當年訪問徐楓、陳凱歌時,知道他們為了這些美術設計是下足功夫。

另外真的很想講史丹利庫伯力克的《鬼店》(The Shining),《鬼店》我等它數位修復真的等了很久,過去許多放映方式如VHS、VCD、DVD,就是很難找到,如今終於在數位修復後開始普及,而從 A9G 去看這部片的開場,你就可以知道現在家庭影音硬體進化到多麼的誇張,《鬼店》雖然有許多經典鏡頭,但他的開場就相當經典,一個空拍鏡頭一路跟著傑克尼克遜(Jack Nicolson)一家開的車,畫面裡面的湖水、針葉林、峭壁,在 A9G 的畫面處理下都如此細膩,彷彿回到當年在戲院看的震撼。

狂:A9G 的高效表現,對身為資深電影觀眾的您來說,有什麼樣的衝擊?

麥:今年 2 月入圍奧斯卡最佳影片的電影《羅馬》在去年掀起了不小的討論風波,這部由 Netflix 出資拍攝、墨西哥導演艾方索執導的黑白電影,原先是不打算上映院線的,只為了在 Netflix 平台上架,僅為了符合報名奧斯卡資格小規模上映,但因為拿下威尼斯金獅獎,全球影迷都希望能在戲院看到這部電影,有趣的事,大家會這麼想就是因為家裡的硬體無法滿足艾方索的影像層級,但今天如果我們用 A9G 看就完全不會有這樣的問題,《羅馬》是一個發生在富裕家庭的故事,而我在 A9G 觀看時,發現這個家中的許多美術設計和陳設都更加清楚明顯,包括了茶器上的花紋、沙發上的紋路,下雨時產線的黑白對比,都突顯了 A9G 能精細呈現暗部畫面的優點。

Q. NETFLIX 從 2016 年在台灣上市之後,至今片源已經算是相當豐富,有哪些經典作品你想推薦給大家?

現在觀眾真的很幸福,像我剛剛提到的《鬼店》,那就是找了很久,不過現在你在 Netflix 就可以看到一系列史丹利庫伯力克的作品,除了《鬼店》外,這幾年也有推出數位修復的《2001:太空漫遊》,充滿爭議的《發條橘子》,戰爭作品《金甲部隊》,都是喜歡電影的影迷絕對不能錯過的。另外史蒂芬史匹柏在 1977 執導的《第三類接觸》也是必看之作,那時候我還是學生在戲院看到這部片,真的是打開了我對於地球之外的想像與認知,因為你要想在那個年代,沒有網路、資訊不發達,太空這件事是相當模糊的,但史蒂芬史匹柏就是能用它獨特的視野給予觀眾未知的想像。

Q. 這次 A9G 和 Netflix 有個獨家校正技術,讓畫面更能呈現原始的樣貌,您怎麼看現代觀眾對於家庭娛樂硬體品質上的追求?

隨著線上串流如 Netflix 的普及,觀眾提升家庭硬體設備絕對是必然的,沒有人會想要用不好的電視看高畫質影視作品,尤其是這次 Sony BRAVIA A9G 和 Netflix 有一個獨家的校正技術,只要打開這個模式就可以還原最貼近創作者的影像,以《玉子》為例,這部《寄生上流》導演奉俊昊與 Netflix 合拍的電影,我們在 A9G 上就可以使用這個獨家的校正技術,你就會發現在色澤與對比上的改變,讓觀眾能更貼近導演他在創作上最初想要傳達的效果與風格。

狂:隨著電視技術的提升,您怎麼看戲院與線上串流的發展?

麥:就以《玉子》來說,當年他上坎城影展之後就造成了坎城與 Netflix 之間的戰爭,坎城也就在那一屆後抵制串流作品參賽,但諷刺的是後來 Netflix 就靠著《羅馬》拿下了另一個重要影展威尼斯的最高榮譽金獅獎,這個議題至今依舊延燒,顯而易見的,串流影音平台都在拍自己的電影作品,所以未來電視、電影之間的界線會越來越模糊,因為大家在放映器上看到的東西已經改變了,電影已經不是唯一的管道了,Netflix 只是開了革命的第一槍,而接下來隨著如 A9G 這類高規格的硬體出現後、當觀眾可以在家即可享受貼近戲院畫質的感受,傳統電影產業,就必須瞭解、學習與妥協,為為他們一定要把這個界線也打開,甚至要思考如何接納這些串流影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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