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 年由漫威影業推出的《鋼鐵人》(Iron Man)打開了電影世界觀新紀元,他們將漫畫的概念移植到了電影當中,讓電影與電影之間分享彼此的世界觀,就算當年因為財務問題而把許多知名角色賣給大片廠,漫威也不疾不徐的統整自己還剩下的角色,彼此拉抬累積出驚人的聲勢與期待感,十年過去,這個曾經瀕臨破產的公司除了創造超過百億的票房外,周邊的經濟效益也非常驚人,甚至已經開展出這個十年的獨特流行文化。
這現象在隔壁的 DC 娛樂眼裡,當然不是滋味,一直在漫畫、動畫、電玩有亮眼成績的 DC 知道電影發展的重要,尤其是手握大量、完整的知名英雄版權,更應該揮灑自如才是,因此從 2013 年的《超人:鋼鐵英雄》(Man of Steel)開始,華納兄弟與 DC 開始建構 DC 擴充宇宙(DCEU),接連發展了《蝙蝠俠對超人:正義曙光》(Batman v Superman: Dawn of Justice)、《自殺突擊隊》(Suicide Squad)、《神力女超人》(Wonder Woman)與《正義聯盟》(Justice League),可惜的是大概只有《神力女超人》有衝出氣勢,其他多數受到不少批評;然而在經過了這些年試圖複製漫威模式開創電影宇宙的 DC,可能終於明白用自己的風格走出自己的路才是正解。
2018 年聖地牙哥動漫展剛剛結束不久,就有不少討論聲音在彙整 DC 「後正義聯盟」的策略方針,但實際上這並不是一個正確的用詞,因為年底即將上映的《水行俠》(Aquaman)以及《神力女超人1984》(Wonder Woman 1984)都還在整個宇宙當中,但是值得討論的是當查克史奈德(Zack Snyder)因私人原因退出《正義聯盟》收尾工作並由喬斯溫登(Joss Whedon)接手後一直處於一個模糊的狀態,加上瓦昆菲尼克斯(Joaquin Phoenix)主演、陶德菲利浦(Todd Phiilips)執導的小丑版本將獨立出來成為「黑暗DC」的支線更讓不少 DC 粉絲感到困惑,但讓電影或是各種角色在同一個宇宙共存、同時又擁有自己的風格和思維,才是典型的 DC 之路。
好萊塢報導的葛蘭麥格米蘭( Graeme McMillan)分析指出,過往漫威的漫畫結構就是由一群規模不大的創意團隊一直追隨者主要三個故事開創者傑克克斯比(Jack Kirsby)、史丹李(Stan Lee)以及史帝夫迪科(Steve Ditko),反觀 DC 在漫畫的製作上一直都是保持更多元的路線。超人的漫畫和神力女超人的漫畫長得並不一樣,同樣的也與蝙蝠俠的漫畫有所不同;在 1940 年代的漫畫《美國正義協會》(Justice Society of America)故事當中,不同的章節必須以不同的風格繪畫,以符合每一個角色的獨特性。
另一方面漫威則是開始宣傳他們的路數「居家風格」,他們甚至為此推出了一本名為《如果畫一本漫威風格的漫畫》(How to Draw Comics the Marvel Way),試著讓自己家漫畫的整體感延伸到讀者的心中,相對的 DC 的強項就是他們的多樣性,如旗下的想像故事(Imaginary Stories)品牌就創造了一個有別於正史的路線,交代了蝙蝠俠、超人這類知名的角色結婚生子、或者可以說更人性化的一面,這樣的元素也讓 DC 在後來發展了完全的獨立作品如《黑暗騎士歸來》(Batman: The Dark Knight Returns),將聚焦一段特別的故事而不是他的連續性,而這些作品也成為了克里斯多福諾蘭(Christopher Nolan)以及大衛高耶(David S. Goyer)的取材來源;所以,今年 DC 宣布的新的品牌「黑暗DC」(DC Dark/DC Black)並不是奇怪的政策,反而更貼近了過往 DC 在漫畫上面的傳統作法,瓦昆菲尼克斯和陶德版本的小丑和傑瑞德里托(Jared Leto)的小丑同一時間並存可能才是 DC 電影該出現的思維。
其實,無論是環球影業的黑暗宇宙還是變形金剛宇宙以及 DC 電影宇宙,要一模一樣複製漫威的成功本來就是一個偷懶的作法,當年漫威也是在不被看好的情況下一步一步具有耐心的調整和執行,回顧《美國隊長》和《雷神索爾》的評價也不是像現在呼風喚雨神一般的存在,他們也是在不確定性下而產生的帝國,其他片廠想要迎頭趕上除了要挑戰觀眾的新鮮感之外,如何深根那樣的文化也是有很大的難度。今年 6 月的時候我曾經針對 DC 的(再次)改組表達正面態度,主題清楚表明複製電影宇宙是一件具有難度的事,該做的反而是好好看手上還有什麼樣的牌,重新整理思緒,不要妄想著趕上漫威,一部片一部片的規劃、拍攝、宣傳,觀眾就會逐漸認可。
因此,我們可以好好想一想,承襲「黑暗騎士三部曲」到《超人:鋼鐵英雄》、《蝙蝠俠對超人:正義曙光》的黑暗元素可能早已不是 DC 該持續把持的萬靈丹,在《神力女超人》打開了一個新的契機後要如何善加利用同時調整出發,對華納兄弟以及 DC 來說是非常關鍵的時機,《沙贊》(Shazam)就是一個勇敢的嘗試,而說實在《沙贊》的預告也是動漫展四支裡面我最愛的一支,就算他和神力女超人、蝙蝠俠、超人身處同個宇宙,我依舊會期待這個喜劇風格,同時也會期望 DC 能夠堅持自己的路數,找出最符合自己品牌精神的方法,讓「DC世界」(Worlds of DC)成為下一世代具有指標的電影宇宙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