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Murdoc

自1989年的《蝙蝠俠》（Batman）上映後，由億萬富翁布魯斯韋恩所化身的蝙蝠俠藉著在大螢幕上嶄現的黑暗魅力，成為全球影迷最熟悉也最首屈一指的漫畫英雄。至今近 30 年幾乎是毫無間斷地推出新作、續作或是動畫。雖然每部作品的水準參差不齊，但可以確定的是它們總是為影迷們帶來的相當程度的感官刺激。除了視覺上充滿著各式各樣新奇的道具，古怪但又具有滿分創意的反派設定和不可或缺的滂礡場面外，在聽覺上，每張原聲帶更為電影勾勒出不同調性的獨特性格。

由米高基頓（Michael Keaton）、傑克尼克遜（Jack Nicholson）和金貝辛格（Kim Basinger）主演的《蝙蝠俠》，風格稍微延續了1966年蝙蝠俠影集系列的輕鬆詼諧，但也高明地將 80 年代之後逐漸轉型成較為黑暗風格的蝙蝠俠漫畫之個性融入其中，這樣的風格由鬼才提姆波頓（Tim Burton）來執導實在是再適合不過。而除了配樂部分找來和波頓長年合作的配樂師丹尼艾夫曼（Danny Elfman）外，原聲帶部分則交由今年才過世的歌手王子（Prince）炮製。這張以搖滾/ 節奏藍調等風格集結而成的概念專輯，卻有別於王子其他個人專輯中的咨意放縱，融入了機械化的電子鼓擊和80年代新浪潮慣用的類比合成器，營造出布魯斯韋恩/ 蝙蝠俠拘謹但野性十足的瀟灑性格：開場的〈The Future〉和〈Electric Chair〉不僅僅摩登而且性感至極，再下來的便是傑克尼克遜主演的小丑（The Joker）在博物館登場時的背景音樂〈Partyman〉，俏皮的放克曲式完美襯托出小丑瘋狂且無所畏懼的角色性格; 快歌〈Trust〉和抒情的靈魂樂曲目〈Scandalous〉都相當值得一聽，連以急促節拍襯底並取樣前述蝙蝠俠電視影集主題曲作為結尾的〈Batdance〉，都如此地刺激到令人回味無窮。

Prince - Electric Chair Performance on SNL (1989)



Batman (1989): Joker Museum Scene



提姆波頓共導演了兩集偏向黑色喜劇且擁有高度評價的蝙蝠俠電影，續作《蝙蝠俠：大顯神威》（Batman Returns）配樂仍由艾夫曼操刀。而後才將《蝙蝠俠3》交棒給曾拍過《八釐米》（8mm）的喬伊舒馬克（Joel Schumacher），蝙蝠俠則改由方基墨（Val Kilmer）飾演。原聲帶方面，則像極了一張 90 年代經典金曲合輯：由 U2 演唱的主題曲〈Hold Me，Thrill Me，Kiss Me，Kill Me〉是該團名利雙收後，嘗試以電子音樂概念編曲的名作，扭曲的吉他聲響和主唱波諾（Bono）漫不經心的唱腔，可說是罪惡之都高譚市的絕佳寫照；描述布魯斯韋恩和由尼可基嫚（Nichole Kidman）主演的精神科醫師之愛情故事的〈Kiss From A Rose〉則由靈魂歌王 Seal 主唱，細膩且千絲萬縷的愛意被他唱得無可挑惕。此外還收錄了另類女聲 PJ Harvey、流行龐克團 The Offspring、INXS 已故主唱 Michael Hunchence 和獨立搖滾名團 Mazzy Star 與 The Flaming Lips，甚至是嘻哈音樂界猛將 Method Man 等藝人單位的作品。但遺憾的是雖然原聲帶首首金曲，還可以看到謎天大聖（The Riddler）金凱瑞和雙面人（Two-Face）湯米李瓊斯誇張但精彩的對手戲，但舒馬克的兩部蝙蝠俠電影卻屢屢遭受負評，在第四集《蝙蝠俠4：急凍人》中飾演高譚犯罪剋星的喬治克隆尼（George Clooney）更是漫畫迷和影迷所公認最糟糕的一任蝙蝠俠。

U2 - HOLD ME, THRILL ME, KISS ME, KILL ME



Seal - Kiss From A Rose (Official Music Video 720p HD) + Lyrics



在《蝙蝠俠4：急凍人》的票房和口碑失利之後，蝙蝠俠電影便沈潛（或說是被冷凍？）了八年之久。直至 2005 年由當代最偉大的導演之一克里斯多夫諾蘭（Christopher Nolan）所執導，以《蝙蝠俠：開戰時刻》（Batman Begins）為首作的《黑暗騎士三部曲》（The Dark Knight Trilogy），再度讓影迷對這位黑夜英雄燃起希望。三部曲的原聲帶皆由以德國作曲家漢斯季默（Hans Zimmer）和好萊塢資深配樂師詹姆斯紐頓霍華（James Newton Howard）搭檔創作。他們的配樂以浩大的管弦樂為主，混搭深邃的電腦編曲音色為輔，精準呈現了蝙蝠俠的勇猛和充滿正義，也捕捉到了其孤寂、脆弱的黑暗面。但最令筆者驚嘆的橋段，莫過於諾蘭要求兩位作曲家將龐克音樂的張力運用到小丑的出場配樂上，在經過多方的實驗後，拋棄曾使用過的各式類比合成器，更甚是經常被拿來當作恐怖片配樂的樂器水琴（Waterphone），最終決定使用大提琴和電吉他的單音堆疊成既令人神經緊繃也極具威脅性的聽覺效果。這段配樂的創作過程也被拍成短片收錄在幕後花絮中。

The Sound of Anarchy



總地來說，所有《蝙蝠俠》電影的原聲帶，都是經由不同的音樂類型，以及在原創/ 音樂選輯兩種模式的選擇中，以襯托不同世代蝙蝠俠形象與劇情氛圍為目的，無論是概念專輯的單一風格調性、迎合當下流行音樂發展的選輯或是純粹的電影配樂，都可以做到高標甚至是完美。以這樣的角度來看，不禁讓人開始既期待又怕受傷害地想像全新 DC 宇宙中《蝙蝠俠》獨立作品的原聲帶會是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