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 後設中的後設之王!《頂尖對決》中令人敬佩的電影魔術技法

2016/03/28|新聞快訊
by seboxhong

文/ Sebox


先前我們在「這不是我看的《全面啟動》:解構電影的本質與似夢迷離的本能幻想」這篇文章裡面,提到了導演克里斯多夫諾蘭(Christopher Nolan)如何利用電影與夢境的相似性,將「做夢」作為隱喻電影架構的工具,帶觀眾進入一個無限巡迴的絕佳後設電影(夢)中。一位好的導演能夠將最隱晦的訊息,透過多層次的包裝以及掩飾,讓觀眾在枝微末節的片段中,不知覺地進入如夢似換的影像世界,同樣的手法我們也能從諾蘭更早期的作品《頂尖對決》(Prestige)發現,類似的公式透過不同的遮掩,同樣地在劇情片當中埋下了後設(Metacinema)的種子,而透過影像分析師 Nerdwriter1 的影片,我們可以更深入了解諾蘭是如何透過細節的暗示,在觀眾的潛意識中種下一個種子,讓我們在毫無警覺的狀況之下,體驗身歷其境的觀影經驗。


在《頂尖對決》的第一顆鏡頭中,我們看到電影片名以及背景出現的許多黑色禮帽,對於第一次觀看這部電影的觀眾來說,這些帽子並沒有太多的意義,但如果一個觀眾曾經完整看過這部電影,就會突然意識到這些帽子正是整部電影裡面非常重要的物件。諾蘭運用了這些帽子的數量,讓觀眾接收到一個「多個」物件的概念,在電影的第二場便做了一個非常漂亮的銜接,也就是當我們看到移動中的畫面中看到了許多鳥籠中的鳥,這些黃色的鳥並不全然相同,但在銀幕上則是相當類似的,這也再次呼應了整部電影在後半段的劇情發展。


接著我們聽到由米高肯恩(Michael Kane)飾演的哈瑞卡特解說魔術的三個階段:「以虛代實」(The Pledge)、「偷天換日」(The Turn),以及「化腐朽為神奇」(The Prestige),儘管看起來米高正在解釋的是他手上正在進行的魔術,這裡也可以被看成與這部電影的「以虛代實」連結的部份,也就是克里斯汀貝爾(Christian Bale)與休傑克曼(Hugh Jackman)分別飾演的兩個魔術師波登以及安傑。不過這裡的旁白卻出現的令人疑惑,通常電影中的旁白來自一個未來對於過去事件的評論或是想法,以此來帶領觀眾進入故事的中心,然而觀眾要到最後一刻才會知道,這開頭的第一場戲其實在時序上是這個故事的尾聲。這裡諾蘭利用了電影特殊的拼貼特性,以電影剪接的力量讓觀眾在一開始就被帶入了一場騙局之中,而這樣的特性也就是整部電影最有力道的原因之一。


在電影中,「化腐朽為神奇」這個技法最重要的就是在時間以及空間上面的瞬間挪移,我們看到魔術師把自己從左邊的櫃子變到右邊的櫃子,剪接技巧不也是把最後的場景調度到第一個場景嗎?通常剪接可以把兩個連續或是相近時間的鏡頭連接在一起,賦與單獨存在時毫無意義影像一套語言。而同樣的剪接也可以讓觀眾跳躍時間聽故事,諾蘭利用了這個神奇的特性,讓觀眾在同樣的時序中接收不同時間下的故事與訊息,這也是諾蘭身為一個電影創作者獨特的手法,觀眾一定得在電影告訴你正確解答的時候才能了解故事最後的答案,就算他給觀眾一切線索用以推測,觀眾也必須在最後一個鏡頭出現時,才能真正知道答案是否正確。


其實在電影中有一個很容易被遺忘的橋段,就是一個小男孩因為魔術師的表演而大哭,因為他知道那隻被變不見金絲雀其實已經死掉了,儘管克里斯汀貝爾拿著另一隻金絲雀騙他沒有任何一隻鳥死掉了,小男孩還是看穿了這個技法。正如先前的文章,以及諾蘭的電影常常提到的,多數的觀眾都希望被騙,在電影這個娛人也愚人的媒介中,我們所希望看到的是什麼,我們就會看到什麼。


每一個觀眾都可以選擇在觀看電影的過程中要看到的部分,或許他在《頂尖對決》看到的是兩個拼死拼活就想要贏過對方的魔術師,而你看到的是好奇以及好勝所帶來的負面影響,這些都不影響電影給我們的震撼與力道,所以在任何一種說故事的媒材敘事的過程中,所給予的是我們如何建造自己記憶的方式,而並不是給予每個人同樣的一段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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