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有雷，未看勿入）







《燃燒女子的畫像》（Portrait of a Lady on Fire）對某些關注藝術電影的人來說，可能是等了很久的作品，但對我來說前幾天忽然殺出來的大黑馬。先是看到有在關注的影評讓人無法忽視的推薦，接著是看到台灣代理公司東昊翻譯多藍此前在IG上的愛心文，幾個朋友心動去看了，說：厲害。



問我猶豫什麼？十二月想看的太多，而出門的動力太小（本來想看《冰雪奇緣2》和《南方車站的聚會》結果都沒有去）。預告和題材又都頗吸引我，加上前述的強推一波，終於使懶惰的我，請了半天的假，衝了。結果《燃燒女子的畫像》很棒，完全值得。看完心情非常好，腦中浮出不少想法，但就是零零碎碎，很難成文...所以先暫時記錄幾個我印象最深的點好了：



1.



畫像是電影名稱，也是故事主線，自然不會有人忽視。瑪麗安娜畫艾洛伊茲，從偷偷畫到正試畫，兩人從一天一次的散步時間，進到所有時間深入的凝視相處，再進到身心交合。一切都是文字難以說明，精巧且令人著迷。看的時候，我想著：攝影未發明的時代、還未有任何數位的年代，凝視、記憶與肖像帶出的情感，與我們今日的速食是如此的不同。而我心裡覺得，她們的年代雖然有諸多不自由，卻有豐滿過於我們的情感（在訊息爆炸時代難以祈求）。如果用電影裡的說法，我想我們今日大部分的情感都像是風琴，而電影裡的瑪麗安娜畫艾洛伊茲感受到的卻是交響樂。兩者有相似的地方，但給人的震憾卻是完全不同等級的。



2.



這部電影幾乎沒有用什麼很厲害的攝影手法（至少我沒有感覺到），音樂不多（印象中都是畫內音，沒有特別去配樂帶情感，但每次有音樂出現都極重要...極吸引人），甚至對白也不多（但是卻讓人覺得法文好像天生就適合拿來撩妹調情），戲份最多也最令人覺得高深（不確定這詞用得對否）的是兩位女主角的眼神（相形之下，肢體的部分好像都是配合著眼神展開，「先是眼神，然後才是身心」的感覺）。



3.



老實說，看預告的時候，覺得兩位女主角並沒有太吸引我。不是她們不夠有魅力，而是她們的魅力給我一種「英氣」（比較中性）的感覺。看了電影才明白，沒錯，她們就是應該散發這樣的氣息！我原來感覺奇異的「英氣」正是這部電影裡她們的樣子，不單是臉蛋、是眼神、是姿態，是她們所以是這部電影主角的原因。



4.



前幾天看《星際過客》才再度意識到自己不太能接受「太浪漫」的愛情故事，今天馬上就被這部片打破。說「浪漫」，《燃燒女子的畫像》應該也是非常浪漫，但看的時候，卻完全沒有任何「尬尷不適」的感覺，反而覺得美好而完滿。



5.



最後，也可以說我自己個人覺得這部電影最打中我的地方...就是「愛的啟蒙，由藝術留存」。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呢？我想是因為想起前幾年超紅的《藍色是最溫暖的顏色》。當時在朋友圈中有很高討論度，所以我就跟風看了。後來似乎就沒有再重看，但印象不知為何一直很深刻，電影讓我覺得與真實世界十分相似，兩位女主角青春時身體契合讓他們熱烈地相愛過，但隨著時間過去、年紀增長，思想、交友圈與嚮往的生活卻拉開了他們心靈的距離，最終走向各自的道路（雖然還是深受對方影響）。《燃燒女子的畫像》更濃縮而且現實影響更小（因為命運早已註定），更像是一個寓言。它寓言的真貌是「愛的啟蒙，由藝術留存」，也就是兩位女主角與女僕一起讀那本書（恕我無知，我沒讀過）所延伸出的意思：你因為愛回了頭，而失去原來你可以得到的。但值不值得呢？被啟蒙的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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