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上流(Parasite)|有錢也可以善良
如果我有錢的話,我也可以很善良。
「她卻一腳把我踢下來。」千方百計,都敵不過人心。這個夏天用《寄生上流》作為開場,剛好碰上畢業潮,萬呎高的貧富鐵牆擋在許多人面前,你以為自己肯努力、有衝勁就可以靠雙腳蹬過這堵牆,但是與生俱來的地位宛如地心引力將你拉回地面,摔得你哭著找媽媽。《寄生上流》用韓國失業率之殘酷與富人家之高傲,塑造出扭曲的窮人性格,對窮人來說,有錢就可以把一切的皺摺燙平,有錢還可以把房子堆高防淹水,有錢能夠讓你變善良,然而有再多的錢都掩蓋不掉身上的味道——那酸掉的味道。
在電影的前頭交代主人翁一家的處境,透過一場與披薩小妹的對話,說明了一家四口在往後故事的功能,哥哥基宇的油嘴滑舌、妹妹基婷的高超演技、媽媽忠淑的易怒體質以及爸爸基澤的鴕鳥心態,明明只是一場看似劇情需要的對話,卻早已透露四個人在面對「錢」的心境。
富人家的四位成員也刻畫得很有記憶點,在這就不贅述了。最喜歡的角色非「多頌」莫屬,他的人物設定就如同姊姊多惠說的「假鬼假怪」,因為曾經受到「家裡有鬼」的驚嚇,他在爸媽的眼中是個脆弱的孩子,使得他贏得過剩的呵護與疼惜,但這也讓他的言行變得古怪,因為年紀還小所以爸媽都不會把他的言論當真,即便他是整個騙局的旁觀者,卻也無法拆穿一切的謊,或是他早已看透這齣鬧劇,因為無法得到其他人的信任只好選擇安靜、漠視,讓鬧劇演成悲劇。
「做性別(Doing gender)」提到:「性別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透過日常規行實現的。」身份也是,在不斷演練的日常生活中把「自我認同」調整到「眾所認同」,對基宇(崔宇植飾演)來說,「窮人」的身份是他自己加註給自己的,因此當他拿到翻身的入場券,就打算重新「做人」,把自己活成另一個有機社會裡的模樣,但一切都太遲了,即便到最後他打算以最基本的計畫開始,也無法改變那顆石頭帶來的傷疤。對多頌來說,「富人」的身份早就把他印成習以為常的模樣,在家中的每個人眼中他無法表達所見所聞,那就乾脆繼續裝瘋賣傻,對所有呼救都眼不見為淨。
最後來說說奉俊昊導演用「現代寓言」戳破社會謊言,《寄生上流》講得是階級對立,以三幕劇的形式快速畫好二元對立的框框,讓觀眾可以戴上貧富的眼鏡直接享受他的符號運用。善惡間存在不可磨滅的界線,把所有角色勒在線上,直到窒息。中間穿插著不少對南北韓政治的揶揄,如38度線、飛彈按鈕、防北韓的地下室等,對話之間也點到日本或美國對朝鮮半島的污染,像是日本建築、日本狗糧、美製帳篷及英文家教等,甚至把台灣也扯進故事中,以古早味雞蛋糕諷刺淘金熱式的風潮,這也讓奉的作品成為難以歸類的創作。
圖片:網路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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