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不知道自己為何落得如此下場

那你可知道，牠為何席地而坐嗎？

因為牠清楚明白

就算牠站了起來

牠也無處可去

「如果一個時代需要英雄，那這個世界也完了。」－無產階級主義，恩格斯

「小丑」在著名漫畫《The Killing Joke 致命玩笑》裡面曾經形容這世界是個「大型瘋人院」，只有他與蝙蝠俠才是看清了世界的「正常人」。

他笑我們傻，霧裡看花，眾人皆醉我獨醒，這是我們如此喜愛「小丑」這般人物的原因。

我們崇拜英雄主義，因為看見他們捨身救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義精神」，奉獻生命成就更偉大的事蹟：「從等式中抽離自我」。

為什麼呢？

因為我們做不到那樣，成為不了那樣的自己。

我們不是偉人啊，我們不是馬斯克，更不是蜘蛛人，我們頂多只是觀影者，是旁觀者。

我們沒有看見的是，英雄也許救了世人，卻無法拯救自己。

讓我們撇除大中華自古以來的「避重就輕、拐彎抹角」，來談談《大象》的場邊故事吧。

沒錯，我要說的正是用生命捍衛作品，與片商抗爭，最後以死明志的導演胡波。

你是否還記得《一個巨星的誕生》裡面自盡的男主角傑克？

那時看完電影，我與朋友得出結論：

「傑克的死，能夠讓艾莉的事業，直接衝到最高峰」

對啊，這結論具有爭議，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們眼前的世界貌似就是這樣。

百般無奈嗎？這是道德上不被允許的，理論上我們再清楚不過。

記得前幾年受眾人愛戴，最後自刎的喜劇泰斗，羅賓．威廉斯嗎？

他的死，讓世人感傷，痛失英才。而前陣子，我朋友自殺過世，她的家人痛罵她自私，不負責任，該要讓活著的人如何是好？

這世界不會給我們任何解答，只會留下種種疑點：

我們是誰？我們從哪裡來？我們要去哪裡？

有人說，這是為賦新辭強說愁，一個觀影者在這高談闊論「人生」幹啥呢？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看了《大象席地而坐》，意識到自己平時也很喜愛看路人的背影：

「這人在想什麼呢？他／她有什麼故事？他／她要去哪呢？」

「關我屁事」，你可以這麼說，但你也可以好奇：

「我跟這個人，未來會不會因為某種際遇，再次相遇？而再次相遇時，我們會是朋友，還是敵人？」

寫到這裡，腦袋想起了電影裡面的配樂，是一個叫做「花倫」的大陸搖滾樂隊寫的，有興趣的觀影者們可以去聽聽看。

去聽聽看吧。

人生不知道為何落得如此下場，沒有解答。

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意外」？《大象》給了我們不錯的解答：

「意外不意外，有什麼差別？事情還不都發生了。」

笑吧，我想要說的，前人們都說過了。抱歉，不小心把草東也 cue 出來了。

是啊，胡波死了，是個意外嗎？也不重要了，畢竟《大象席地而坐》是個如此傑出的作品。

用了將近一倍以上的電影時間敘述了短短一天內發生的故事，更何況讓四個素昧平生的角色，因為「意外不意外」的原因相遇。

這就是緣分，就像你在書店裡隨機挑了一本不錯看的小說，而你發現自己如此愛它。

讀到最後，你潸然淚下，不是因為感動，而是因為你再也無法「第一次閱讀它」了。

這就是人生。

要不像英雄一般壯烈犧牲，要不眼睜睜看著自己與世界同流合污。

寧願被烈火燒盡，也不願逐漸腐朽。

謹獻給胡波（1988-2017）

為世界寫了一首美麗的輓歌

謝謝你，這世界不值得擁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