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 與昆汀對話:昆汀塔倫提諾談電影與自己的理念

2015/08/26|新聞快訊
by Giovanni Kuan


文 / Giovanni Kuan


昆汀塔倫提諾(Quentin Tarantino)2015 年大部份都把時間花在製作電影上面,所以他在 Vulture 最近的採訪中說道:「我今年幾乎沒看什麼電影,」但他之後提到自己非常喜歡《金牌特務》(Kingsman: The Secret Service)和《靈病》(It Follows) ,尤其是後者,他說:「我已經很久很久很久沒有看過這麼棒的恐怖片了。這部片好看到你很氣它沒辦法成為經典,這點不只讓我失望甚至讓我有點生氣。」所以,昆汀到底在氣它的哪些不是呢?而他在這次的採訪中又透露了什麼有趣的消息,讓我們一同來瞧瞧:


怎麼讓《靈病》(It Follows)成為經典?你會怎麼修改它呢?


他(導演兼編劇大衛勞勃米契爾(David Robert Mitchell))應該要把最初的故事設定延續到最後,但他自己把它給毀了,後面有很多地方違反了最初設定的規則。


有哪些導演你覺得沒有得到他們應有的尊敬嗎?


當美國的人在討論最棒的導演兼寫手時,他們都不怎麼會講到佩卓阿莫多瓦(Pedro Almodovar),三十年來,他可以說是傲視整個跟他同時代的同僚,雖然他也走過比較低潮的階段,差不多是在《愛慾情狂》(Kika)和《我的母親》(All about my mother)之間,而《破碎的擁抱》(Broken Embraces)這部雖然我不懂他想表達什麼,但那部也還算可以。他最近七年來所做的事非常棒,他是個很令人很驚奇的導演,他的劇本也很完美,他不像有些常拍藝術片的導演到現在拍出的片會讓人感到無聊,例如王家衛,你永遠不會覺得阿莫多瓦無聊。就算他有很多指標性的元素,你永遠不會感覺你在重複看同一部電影。


我很喜歡他拍的《切膚慾謀》(The Skin I Live In)。


那是他在拍恐怖片,那部他媽有夠好看。我當時就想,而且我相當確定我是對的,佩卓一定是在看《人形蜈蚣》(The Human Centipede)時想說:「你知道嗎?我知道怎麼拍這種片,我可以借用這個點子拍一部很特別的片。」而那就是《切膚慾謀》。


你談到要做一部科幻電影,它會是什麼樣子呢?


我其實並不是很有興趣拍一部科幻片,但有一個東西特別讓我感興趣,我不能跟你講那是什麼,因為那樣我就會跟你講出全部了,然後我就不能拍它了,因為大家都在討論那個東西。那有可能是個科幻電影,但不會有飛船就是了。


因為你很擅長創作角色,你覺得你有責任寫一些超出刻板好萊塢女性的角色嗎?


我不覺得我有任何關於這方面的責任。我的意思是,我很喜歡我寫的劇本,也很喜歡裡面的角色,但我不會太過迷戀他們。以前,我會很期待很酷的卡司,我會喜歡找一些很厲害但漸漸被人遺忘的演員來再次讓世人看見自己的演戲能力,但我現在不會這麼想了,現在重點就是我的角色,我覺得我所創作的角色將會是我死後留給大家最大的遺產,所以我沒有任何義務要找任何特定演員來演我的角色,有次在 Nightline 的採訪中,我、李奧納多狄卡皮歐(Leonardo DiCaprio)和傑米福克斯(Jamie Foxx)在那裡,他們在講類似的話題然後我就說:「聽著,我喜歡他們,但我更愛我的角色,他們的工作是要唸我的台詞。」


你會懷念 90 年代嗎?


我不會,就算我覺得 90 年代是個很酷的時期,如果一定要說我懷念的事,應該就是 90 年代時大家不會這麼依賴這些科技產品吧。


你不上網看電影嗎?


不,我不會。我的電視沒有接到我的電腦上。那只是習慣問題,但這並不代表我不討厭這件事。想到有人用手機螢幕看我的電影就會讓我心情很差。


我來的時候在捷運上看到有人在用手機看《決殺令》(Django Unchained)。


我甚至不能在筆記型電腦上看電影,我比較守舊,我看報紙、看雜誌,我在電視上看新聞,我經常看有線新聞台 CNBC。


你劇本還是用手寫的嗎?


讓我來問你一個問題好了,如果你要試著寫一首詩,你會在電腦上寫嗎?


說真的,我不會。


對,你不需要依賴科技來寫詩。


你在編劇方面贏了兩座奧斯卡。你會覺得沒拿過最佳導演很可惜嗎?


不會,不過我當初蠻希望以《惡棍特工》(Inglourious Basterds)拿個最佳導演的,但我還有時間。而且我對於我在編劇上拿的奧斯卡已經很滿意了,我會這樣跟別人自誇:我是史上五個拿過兩座奧斯卡最佳原創劇本獎的其中一人,另外四個是伍迪艾倫(Woody Allen)、查爾斯布雷克特(Charles Brackett)、比利懷德(Billy Wilder)和帕迪查耶夫斯基(Paddy Chayefsky)。我其實不知道這件事,直到有人在網站上寫出來。我當時看到就想:「靠!這些人可是好萊塢史上最強的編劇耶。」現在,伍迪艾倫勝過我們全部,他贏了第三座,所以如果我再拿一座,我就會跟他平手。


你在很多不同的訪談中提到你在執導電影時,你喜歡像指揮家指揮樂團一樣的引導你的觀眾。時間久了,觀眾變得更老練,更熟悉你的風格後,引導觀眾會不會也變得更難呢?


老實說,老練的觀眾不是問題,蠢觀眾才是。但我想觀眾的確變得越來越老練了—那畢竟是時間的產物。五零年代觀眾接受的技巧程度,是會被 1966 年的觀眾笑的。1978 年的觀眾同樣也會笑 1966 年的觀眾可以接受的東西。關鍵是要試著領先時代的趨勢,讓觀眾不會在二十年後笑你的電影。例如說《黑色追緝令》(Pulp Fiction),大家之前像是:「哇噻,我從來沒看過像這樣的電影,原來電影可以這樣做?」我想現在已經不再是這樣了。我再也沒有對任何人有對牛彈琴的狀況,觀眾並不覺得我做得不對,他們懂我想表達的點。


《八惡人》(Hateful Eight)是用南北戰爭作為故事背景,這有點像《黃昏三鑣客》(The Good, the Bad and the Ugly)。


《黃昏三鑣客》並沒有深入進南北戰爭的種族衝突,那純粹是故事背景。我的電影是關於國家被南北戰爭撕裂,以及戰爭六、七、八、十年後種族衝突的殘局。


這會使這部電影切合現代,現在大家都在談論種族議題。


我知道,我對這感到很興奮。


興奮?


白人優越主義這個議題終於開始被大眾討論與處理,而這正好是這部電影所探討的。


你整個職業生涯一直因同樣的事情被批評,就是使用暴力和「黑鬼」之類的字眼。你現在還聽任何那些批評嗎?


社會評論對我來說啥都不算。忽略他們真的很容易,因為我 100% 相信我在做的事。所以任何為了「公共利益」而反對的可以直接死一邊去。他們有可能扯後腿扯一段時間,但等那段時間過後,這些反對聲最終會成為我的動力來源。


?資料整理:The Playlist, Vulture (In Converse), Vulture (Interview outtak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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